五百万,大少请大家一起聚餐。大家高兴,选了一家价格比较贵的酒楼,二太太说什么都不批报销。最后,大少自己摸钱垫了进去。事情要做细,又没权限给下面的人奖励。不是说我这个副总经理贴不起这几个钱,但是终究不是我的本分。”副总经理摇头说,“以前,我在大少下面,反正出了事,上头有大少,接下去我要主管整个银行这一摊,没什么决定权,但是细节的事实在太多。”

“你没听说,两个孩子已经大了,我打算让运顺和运畅去美国留学,红莲会陪孩子们过去?”这种大事,他不信这会儿还没从六楼传到底楼。

“那又怎么样?这些年,咱们亨通已经成了其他银行的黄埔军校,来咱们这些做个两年学徒,会洋文的跑去洋人的银行做,不会的,就去其他华资银行。一下子您能普遍提薪水留住人吗?该有的岗位人员配齐,从进来到能用要多少时间?除非大少留半年,否则谁接这个位子,都很难做下去。”这位副总经理坐在那里,“老爷,我年纪大了,今年已经五十三了,您还是给我一个闲差?要不我就告老,回去带孩子了。”

之前他在银行公会跟同行老板聊天的时候,同行老板都像他讨教他是怎么做到运营成本那么低的,他沾沾自喜,沾沾自喜之后,就觉得红莲这个大内总管真是用对了。

有时候他跟妹夫传授自己秘诀,修礼笑着摇头说:“余家家训里说,不可涸泽而渔,焚林而猎,当年橡胶遇到日本倾销,我减少了工人的薪水,被我爸家法伺候,抽得皮开肉绽。”

当时他还认为妹夫年轻,听不进去,这明明是减少不必要的开支。

到饭点,他请这个老伙计一起吃饭,听着老伙计说了很多问题,儿子捉襟见肘地维持着银行的运转,还要时不时地被他指责没本事。

“老爷,既然您想清楚了,把二太太给送走了,那不是没事了吗?请大少回来,大少最熟悉咱们银行,您再给他配上精兵强将……”

他倒是想,运亨肯回来,运通也留下,一个管银行,一个管电影公司,只有这样了,送走红莲,时间长了,他才能求秀英原谅。

但是运亨根本不可能回来。运亨把嘉鸿当成了他的救命稻草,他这几天也看到了嘉鸿全力在帮运亨,嘉鸿也不会放掉运亨这么一个合适的人去做这一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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